这个认知,象一道电流,瞬间窜遍了她的四肢百骸。
理智的弦,在看到第三颗纽扣被他慢条斯理地解开时,彻底崩断。
沉念安再也受不了他这副诱人至极的模样。
下一秒,她象是被蛊惑了一般,猛地一个翻身,在简洐舟错愕的目光中,反客为主,将他整个人都压在了身下。
男人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随即,一声低沉的,带着得逞笑意的闷哼,从他喉咙深处溢了出来。
那笑声,象是最烈的酒,瞬间就烧红了沉念安的脸。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又羞又恼,却已经骑虎难下。
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俯下身,学着他刚才的样子,恶狠狠地瞪着他。
然后伸出微微颤斗的手,复上他还没解完的衬衫,自己动手,一颗一颗地,继续往下解。
最后一颗纽扣,终于解开。
昂贵的衬衫被彻底敞开,向两边滑落,露出男人肌理分明的胸膛和腹肌。在清冷的月光下,每一寸都象是被精心雕琢过的艺术品,充满了力量感和雄性的荷尔蒙。
沉念安的呼吸,骤然一窒。
刚才那股凭着冲动生出的勇气,在这一刻,象是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个干净。
她的手就那么僵硬地停留在他的小腹上,指尖之下,是男人紧实滚烫的肌肤,那惊人的热度,几乎要将她的手指灼伤。
她的大脑,陷入了混沌中。
接下来该做什么?
就在她进退两难,窘迫得想要直接逃跑时,一只滚烫的大掌,复上了她停在他腹部的手。
简洐舟没有说话。
他只是握着她的手,用一种不容抗拒的,却又带着极致温柔的力道,牵引着她的手,一路向上。
滑过他块垒分明的腹肌,经过他线条流畅的胸膛,最终,稳稳地,按在了他左边的胸口上。
掌心之下,是男人强劲有力的心跳。
咚、咚、咚
一声又一声,沉稳而又急速,仿佛要通过她的掌心,直接撞进她的心里。
简洐舟的眸色,深得象是一片望不见底的夜海。
他凝视着她,凑到她的耳边,用一种几乎能让耳朵怀孕的,极致沙哑的嗓音,轻轻吐息。
“感受到了吗?”
“它在为你而跳。”
那句话,象是一根点燃的引信,瞬间引爆了沉念安脑海里最后残存的理智。
她的掌心下,是他的心跳,灸热,强劲,为她而狂乱。
而她的耳边,是他滚烫的呼吸,沙哑,性感,诱她沉沦。
简洐舟看着她眼底的迷乱,唇角上扬,握着她的手,并没有松开,反而用拇指,在她的手背上,一下一下,极具暗示性地轻轻摩挲着。
“安安”
他又喊了她一声,那声音,象是淬了蜜的毒药,明知危险,却让人心甘情愿地饮下。
“不够”
“还不够”
他没有说清楚是什么不够,但沉念安却在一瞬间,全都明白了。
男人的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最原始的渴望,象是一头蛰伏的野兽,正耐心地,等着他的猎物,主动走进陷阱。
沉念安的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她看着他,看着他眼底汹涌的欲潮。
所有的矜持,所有的尤豫,在这一刻,都土崩瓦解。
沉念安俯下身,这一次,目标不再是他的唇。
一个带着颤栗的,滚热的吻,落在了他强劲跳动的心口上。
简洐舟的身体,狠狠一震
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闷哼,抓着她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地收紧。
而沉念安,却象是从他这声闷哼中,汲取到了莫大的勇气。
她彻底放开了。
细细密密的吻,沿着他紧实的胸肌,一路向下。
…
月光,不知何时,被乌云屏蔽。
卧室里,一片黑暗,只剩下纠缠的呼吸。
这场由沉念安主动点燃的战火,最终还是被简洐舟夺回了主导权。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场极致的沉沦,才终于缓缓停歇。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暧昧的气息。
两人都大汗淋漓,象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贪婪地呼吸着彼此的气息。
沉念安浑身脱力,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象一滩水一样,软软地趴在简洐舟坚实滚烫的胸膛上。
简洐舟抱着怀里睡熟的女人,心底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满足感。
他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才小心翼翼地将她从自己身上挪开。
他走进浴室,端着温水,拿着温热的毛巾走了回来。
为她清理身体。
做完这一切,替她盖好薄被,他心头那股因俞芸而起的烦躁,却再次涌了上来。
简洐舟随手披上一件睡袍,系带松松垮垮地在腰间挂着,露出了大片紧实的胸膛。
走到阳台,夜风微凉,吹散了室内旖旎的馀温,也让他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抖出一根,叼在嘴里,点燃。
关机的手机被他拿出来,重新开了机。
屏幕亮起时,几十个未接来电的提醒,疯狂地涌了进来,都是来自陆沉的号码。
简洐舟的脸色,冷了下来。
他面无表情地打开微信,找到陆沉的对话框,敲下一行字,点了发送。
【俞芸在发什么疯?】
陆沉信息很快回了过来。
【她精神有点不稳定,等回来后,我给你解释。】
简洐舟看着那行字,眉头紧紧拧紧。
指间的烟,燃到了尽头,烫到了他的指尖。
他将烟头摁灭在阳台的烟灰缸里,却没有立刻回房。
夜风微凉,他需要让身上这股浓重的烟味,彻底散去。
又在风里站了一会儿,直到身上那股烟味都散得差不多了,他才转身,返回房间。
走到床边,他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的一角,躺了进去。
刚从阳台回来,身体还带着夜的凉气,所以没有立即抱着沉念安,而是隔着一小段距离,没有动。
直到他感觉自己全身都变得温暖,才伸出长臂,将身侧那个熟睡的人儿,重新揽进了怀里。
接下来的几天,成了沉念安记忆里难得的,一段完全放松的时光。
别墅里,只有她,简洐舟,还有熙熙。
他们像最普通的一家人,白天陪着熙熙在草坪上踢球,在山间小径上散步,晚上一起窝在沙发里看让人放松的搞笑综艺节目。
简洐舟象是彻底变了一个人,褪去了平日里所有的锋利和冷硬,眉眼间总是带着一丝纵容的笑意。
直到第四天,这份宁静被一个不速之客打破了。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了别墅门口,周林从车上下来,神色匆匆,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焦灼。
他大步穿过草坪,直接将正在陪熙熙搭积木的简洐舟拉到了一边。
“哥。”
周林压低了声音,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俞芸回来了。”
简洐舟的眸色,微微一沉。
周林看着不远处正温柔地笑着看熙熙的沉念安,深吸一口气,语速极快地说道:“她带了两个孩子回来,一对龙凤胎。她准备今天下午召开记者会,公布你是孩子的亲生父亲,让你对她和孩子负责。”
话音落下的瞬间,简洐舟周身的气压,骤然降到了冰点。
那双刚刚还盛满柔情的黑眸里,瞬间染上了骇人的杀意,仿佛要将人生吞活剥。
他微眯着眸子,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她想死吗?”
那声音,周林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知道,他哥是动了真格的。
好不容易才把沉念安追回来,这几天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俞芸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跳出来作死。
要是这事处理不好,让她知道了,怕是又会毫不尤豫地转身就走。
到时候,他哥说不定真的会发疯,直接弄死俞芸。
周林急得额头冒汗,“哥,记者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快下山去阻止吧!”
沉念安看着两人骤然紧绷的神色,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放下手里的积木,走了过来,眸子里带着一丝担忧。
“怎么了?”
周林抢在简洐舟开口前,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什么,就是公司出了点急事,需要哥回去处理一下。”
简洐舟已经收敛了身上所有的杀气,他转过身,抬手,温柔地摸了摸沉念安的头,眼底是安抚的柔情。
“不用担心,我晚一点回来。”
沉念安看着他,虽然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但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