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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刺杀警察局长

唐人街。

空气黏稠。

成百上千的华人苦力,将这片名为花园角的小广场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就象一群困在罐头里的沙丁鱼,人挤人,肩挨肩,连喘口气都费劲。

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快两天

自从王大福和六大会馆的叔伯们带着那三十个推举出的代表坐上马车北上,唐人街就陷入了诡异的亢奋和焦虑中。

“他们会不会回不来?”

一个瘦得只剩骨架的男人神经质地问身边的人。

“闭上你那张臭嘴!”

旁边一个更壮实的汉子低吼道:“王大福看起来不象个骗子。”

瘦子尖利地笑了:“那些白皮猪,哪个看起来象骗子?他们跟你笑着握手,转头就能把你的骨头渣子都吞下去!”

“三十个人,还有六大会馆的老板,这要是被一锅端,卖去南美挖鸟粪————”

这个猜测一出,让周围的人群一阵骚动。

“他们回来了!”

不知是谁,忽然发出一声不似人腔的尖叫。

”fuckghell,他们回来了!”

众人象疯了一样,朝着街口涌去。

“别挤!”

“让我过去,我弟弟在车上!”

“是不是真的?他们还活着吗?”

人群象一股失控的浪潮,拍打着街道两旁。

几辆沾满黄泥的四轮马车艰难穿过人海。

当六大会馆的会长馀叔走下马车,那身丝绸马褂完好无损地穿在身上时,人群倾刻安静下来。

紧接着,三十名华工代表一个个跳下马车。

豁牙刘、断指工、老陈,一个不少。

他们都还活着。

这些人没有被卖掉,也没有被剥皮。

王大福真的不是骗子。

“呜呜!”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当场跪在地上,象个孩子一样嚎陶大哭。

她的哭声,瞬间点燃了压抑整整两天的火药桶。

“豁牙刘,你个狗娘养的!”

一个壮汉冲破人群,一把抓住豁牙刘的肩膀疯狂摇晃:“是不是真的?北边到底是什么样子?”

“老陈,你说话啊,你倒是说句话啊!”

“吃的呢?他们真的给饭吃吗?是不是还是猪食?”

“一块鹰洋,onedolr,是不是在吹牛逼?”

三十个代表倾刻间就被他们的同乡、朋友,还有无数双焦急的眼睛淹没。

“安静!”

馀叔一声暴喝,制止了骚动的人群。

众人识趣地闭上嘴,成百上千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全都直勾勾地盯着他。

馀叔环视着一张张被生活操烂的面孔,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他那向来波澜不惊的老脸,此刻竟也因为极度的激动而微微抽搐。

“兄弟们,北加州可以去!”

“那里是个好地方。”

此言一出,众人再也控制不住,激动地原地狂蹦。

“喔喔喔喔!”

“听到了吗?馀叔说的,可以去!”

“天不绝我!”

“等等!”

豁牙刘跳上另一辆马车。

“你们知道我们看到了什么吗?”

“苹果园!”

豁牙刘伸出一根手指:“望不到边的一片果园,咱们好几百个同胞兄弟都在那里干活!”

“没有辫子,也没有白皮猪监工的鞭子!”

“那吃的呢?”

断指工红着眼圈,颤声道:“白米饭管饱,早上还有两个鸡蛋,晚上还有肉汤!”

人群这下直接炸了。

天知道“白米饭”和“鸡蛋”这两个词,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含金量有多高o

能吃上一顿就足以激动到落泪,更别说还能天天吃。

天天吃,那不是天堂是什么。

“钱呢?钱呢?”

“哼哼,你们有没有认识周大炮和二柱的!”

豁牙刘在人群里搜索着。

“冈州会馆的,铁路上的,有没有人认识他们?”

“我认识!”

“那是我表哥!”

“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现在可是领班!”

豁牙刘咆哮道:“一天足足一块五鹰洋,还是现金结算!”

“活路啊,我们有活路了!”

人群终于恢复了活气,看到了生的希望。

只要能去那里工作,他们就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牲口,不用再整日担惊受怕,最后被榨干所有价值。

“王先生带上我,一定要带上我啊!”

“馀叔我给您磕头了,我家里还有三个娃,他们快饿死了!”

“让我去,我什么都能干!”

“安静,安静!”

一直沉默的王大福终于站了出来。

“兄弟们都别急,北加州大得很,但凡是想去的,都能安顿。”

“不过!”

他的音调陡然拔高:“得有秩序!我们是去工作,不是去逃难!”

“要一批一批地来,得分批,懂吗?”

“六大会馆!”

王大福转向馀叔。

馀叔立刻心领神会,这是他作为旧势力该表态的时候了。

他拄着拐杖,往前一步:“王先生说得对,要有秩序!”

“从今天起,六大会馆出钱,所有去北加州的路费我们包了!”

“而且王先生跟农场那边也谈好,华青会会帮你们搭建最结实的木头房子,你们一过去就有地方住!”

“喔喔喔喔!”

欢呼声几乎要掀翻唐人街的屋顶。

“但是!”

馀叔的拐杖狠狠顿地,人群再次安静。

“我把丑话说在前面。北加州的农场主不是开善堂的,他们肯用我们华人,是华青会的兄弟们用命用血换来的机会!”

“你们是去挣钱活命的!”

“谁他妈的要是敢在那边偷鸡摸狗,偷奸耍滑,抽大烟,赌钱闹事,你砸的就不是你自己的饭碗,是在砸我们所有在美华人的饭碗!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明白吗?到那时候,不用等白皮猪动手,华青会会第一个打断你的狗腿,农场会开除你,也别想再回唐人街!”

“你自己滚回大清,死在太平洋上,也跟我们没关系!”

这番话把众人都镇住了,却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合理。

毕竟这么好的待遇,对他们有要求是肯定的。

要是什么要求都没有,还开出天堂一样的待遇,那才是真正危险的事情。

“对!”

豁牙刘第一个吼起来:“好不容易有了活路,谁他妈敢坏了这锅汤,老子第一个弄死他!”

“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我们的命!”

“馀叔说得对,谁敢捣乱打死他!”

华工们深以为然,他们比任何人都珍惜这条活路。

一场史无前例的大迁徙,在旧金山心脏地带拉开序幕。

在六大会馆的全力组织下,唐人街的罐头被撬开了。

成千上万的华工开始搬家。

虽然人多,但这些人的家当却少得可怜。

华青会租用了五艘大型蒸汽摆渡船,就在萨克拉门托街尽头的码头,这几天二十四小时不停地输送华工,前往北湾的索萨利托。

在那里,会有白虎安保的马车和华青会的接待站,把他们一批批送往新家。

青山会的顶楼露台。

洛森意识落在青山身上,正静静看着这热火朝天的一幕。

那条通往码头的街道,此刻已变成一条由蓝色粗布和黄色皮肤组成的、望不到尽头的河流。

华工们的热情有点超出他的预料。

看来这世上,在困苦中挣扎的人远比他想得还要多。

或许以后会有人觉得,宁在城市当狗,不回农村种地。

但是现在。

洛森看向那些背着孩子、面黄肌瘦的女人:“但现在是1878年,情况不一样”

“哪里有活路,他们就去哪。”

“不去,就只有饿死。”

这个时期,在美利坚的华工能选择的不多。

错过这次,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

华工们虽然对痛苦几近麻木,但不是傻子,人人都珍惜这得来不易的机会。

“三天。”

洛森喃喃道:“照这个速度,三天,至少有两万到两万五千名劳动力,会从这个罐头里被抽出来。”

两万五千人。

他那片加起来快上万英亩的苹果园、葡萄园、牧场,还有那些等待开垦的肥沃黑土,终于有人去开垦了。

如此大规模、几乎是清空式的撤离,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当第一批、第二批,数千名华人拖家带口扛着行李迅速穿过巴伯里海岸边缘走向码头时,那些在街角游荡的爱尔兰酒鬼、墨西哥皮条客,还有那些白皮鬼佬全都看傻了。

“搞什么鬼?”

一个满脸酒糟鼻的爱尔兰人拎着酒瓶,挡在路中间:“这他妈的是中国人的葬礼吗?”

“他们还带着行李!”

“fuck!”另一个墨西哥人突然怪叫:“他们这是要走,他妈的中国佬要滚回清国了!”

这个发现很快传遍街区。

那些人渣全都沸腾了。

他们从酒吧、妓院里冲出来,聚集在街道两旁,像看马戏一样欢呼着。

“滚回你妈的老家去吧,你们这群吃老鼠的杂碎!”

“滚吧,你们这群黄皮杂种!抢了我们的工作,没宰了你们就是天大的恩赐!”

一个爱尔兰婊子,甚至从二楼的窗户往下泼了一盆尿。

“嘿。”一个白皮鬼佬对着一个背着婴儿的华人妇女下流地吹着口哨,抓着自己的裤裆:“滚蛋前,让老子看看你那奶子长什么样!”

“妈的,老子跟这群畜生拼了!”

队伍中,几个血气方刚的年轻华人眼睛通红,握紧扁担就要冲过去拼命。

“站住!”

华青会的死士和六大会馆的叔伯们,齐齐发出低吼。

“不要理他们,继续走!”

“我们的活路在前面,不是在这里!”

那几个年轻华人死死咬着牙,虽然满心愤懑,但也知道得顾全大局,最终只得低下头,扛着行李,加快了脚步。

深夜。

诺布山,一场顶级的沙龙聚会刚刚结束。

哈里森局长醉醺醺地从一栋灯火辉煌的豪宅里走出来。

他很得意,非常得意。

空气中还残留着那些上流社会婊子们昂贵的香水味,他念念不忘。

尤其是那个银行家的女儿,那个才十八岁的雏女。

当他谈论着自己如何维护旧金山秩序时,那个小傻瓜看他的眼神里全是崇拜这种滋味,简直爽极了。

哈里森得意地舔了舔嘴唇。

“愚蠢的小婊子,她还以为老子是英雄?”

“也许下一次,老子根本不用花钱,她会求着我,求着我玩她那软嫩的小屁屁!哈哈哈哈!”

“恩?马车呢?”

往常这个时候,马车应该早就等在这里,但今天好象迟到了。

“我他妈的马车呢?”

很快,一辆印着警察局徽章的四轮马车从阴影里滑出来,停在他面前。

“他妈的,终于来了!”

哈里森摇摇晃晃地爬上去,一屁股摔在柔软的座位上。

“回家。”

他对着驾驶座上那个模糊的黑影吼道:“你这个蠢货,妈的,开快点!”

马车缓缓激活。

哈里森满足地闭上眼,打着酒嗝,完全没注意到,就在二十英尺外一条满是尿骚味和垃圾的胡同里,他那个专属司机正被人扒光衣服,打昏在地。

哈里森在马车车厢里颠簸,酒精象一团温暖黏腻的浓雾包裹着他。

脑子里全是幻想那个雏女没穿衣服的样子。

过不了几天,必须拿下她。

突然。

马车猛地一停,惯性让他肥硕的肚子狠狠撞上了前壁。

”fuck!”

哈里森的酒意醒了一半,怒火直冲头顶。

他推开车门冲出来,指着车夫的背影开骂:“狗东西,你他妈也喝多了吗?”

“送老子回个家这么费劲!恩?这他妈是哪儿?”

哈里森没来由地打了个冷战,眯眼看了看四周,竟然不是回家的路。

这里黑漆漆的,没有路灯,甚至没有路,只有齐膝高的荒草在海湾的腥风中摇晃。

车夫缓缓转身。

哈里森的咒骂这下全卡在喉咙里。

帽檐下,是一张他妈的完全陌生的脸,带着爱尔兰人特有的苍白。

“你————”

哈里森剩下的那点酒意也蒸发殆尽,这次浑身上下直接凉透。

他本能地摸向枪套,但他喝太多了,枪套被肥肉压着,摸索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到。

“你等一下,我们可以友好谈判的!”

那个爱尔兰人见此情景,连枪都懒得拿。

哈里森还在疯狂想着保命的筹码,一抹寒光忽然从眼前闪过。

“呃!”

他低头。

一把粗制的海员短刀,整个刀身都没入了他那堆积着脂肪的心脏,刀刃精准地切断了主动脉。

“我是警察局长————”

哈里森瘫倒在烂泥里,抽搐着喷血,几下就没了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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