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员们三三两两地走向观众席。陆也走在最后，因为最后比完赛的他去更衣室换了衣服，费了些时间。
他抬头看了眼电子记分牌——实验中学vs十七中，比赛即将开始。
“这边！”随着一中比赛的结束，部分观众选择了离场，空出了一些座位。林玥向陆也招手。
陆也刚走过去坐下，场地上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实验中学的队员列队入场，走在最前面的是个留着寸头的高个子，肩宽腿长，眼神锐利。他手里拎着球拍，走路时肩膀微微晃动，带着一股桀骜不驯的气势。
“那就是林默。”蒋荣指了指，“据说他父亲是省队教练，从小接受专业训练，发球能到190k/h。”
发球190k？
陆也多看了两眼。林默的身高约莫1米85，四肢修长，看起来有很好的灵活性。
比赛很快开始。第一场是实验中学的一单对决十七中的王牌。林默没有上场，而是坐在选手席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比赛。
实验中学的一单打法稳健，擅长防守反击，任凭十七中选手如何进攻，他都能稳稳地将球回过去。最终以6-4拿下第一分。
“真能磨。”孙浩评价道。
第二场双打，实验中学派出了他们的王牌组合，两个高三学生，配合默契得如同一个人，很快以6-2结束战斗。
“大比分2-0了。”沉彻摸着下巴，“看来林默要上场了。”
果然，第三场二单比赛，林锐站了起来。他活动了下肩膀，拎着球拍走向场地，引来一阵尖叫，观众席上有不少穿实验中学校服的女生举着写有他名字的牌子。
“人气挺高啊。”陈阳撇撇嘴。
林锐的对手是十七中的二单，一个身材瘦小的男生。两人站在一起，体型差距明显。
猜边结束，林默选择了先发。他站在底线后，用力拍打着网球，眼神锐利如刀。
砰！
第一记发球如同炮弹般袭来，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轨迹。
“ace！15-0！”裁判宣布。
观众席上一片哗然。陆也微微眯起眼睛——这个发球确实有职业水准。
接下来的比赛完全成了林默的个人秀。他的发球势大力沉，每一记都带着破空声；正手抽击如同重锤，十七中的选手疲于奔命，很快以0-6败下阵来。
“本局林默胜，6-0！”
比赛结束得比预想中快很多。林默甚至没怎么出汗，拎着球拍走下场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观众席，与陆也对视了一秒。
之前一中和明德的半决赛林默并没有看完，比赛进行到一半他就溜到外面的场地去做打墙练习，看别人打实在是无趣，他见多了职业选手的比赛。
所以回来时队友跟他说起来陆也的比赛表现，队友的反应使得对陆也提起了兴趣，一个可能比沉彻、蒋荣更强的，同龄人？
实验中学以3-0的大比分轻松晋级。
比赛结束后，实验中学的媒体发布会。
“林默同学，恭喜你们晋级决赛！“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女记者抢先开口，“作为实验中学的王牌选手，你对决赛有什么期待吗？”
林默接过话筒，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我们当然会全力以赴，争取拿回市冠军的荣誉。“
“听说一中的陆也选手至今保持不败战绩，表现异常亮眼。”另一个记者插话道，“你们在决赛中可能会对上，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林默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声音提高了几分：“陆也？是的，很多人跟我提起过他，听说他很强还和我同龄。如果可以，我有句话希望大家能帮我转达一下。”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确保周围所有人都能听清：“我会在一单位置等他。”
这句话象一颗炸弹，瞬间引爆了全场。记者们兴奋地记录着，闪光灯闪得更频繁了。
“林默！”实验中学的教练脸色一变，想要制止，但为时已晚。
“我期待能够在决赛中与陆也正面对决，”林默继续道，完全无视教练警告的眼神。
“这小子“王振教练揉了揉太阳穴，低声咒骂了一句。这种公开宣战完全打乱了他们的战术安排，而且显得极不专业。
林默宣战陆也的消息很快就被传到了外面。
“哇靠，林默这是公开下战书啊！”
“太帅了！这才是王者风范！“
“陆也呢？陆也在哪？快看他的反应！”
网上都说香港记者跑的快，但内地记者跑的一点也不慢。
陆也一行人只是在场地外面简单开了个会，刚准备坐上返回学校的校车，就被本地记者堵住了，并从他们嘴里听到了林默公开宣战的话语。
“关于林默的挑战，你有什么想回应的？”记者一脸期待的问道。
陆也无奈地摇摇头：“没什么好回应的。”
“但大家都在讨论这件事，“记者坚持道，“你不觉得这是一种不尊重吗？”
“网球是用球拍打的，不是用嘴说的。”陆也淡淡道，“比赛场上见就是了。“
记者眨了眨眼，迅速记下这句话：“所以你是接受挑战了？”
“我没有接受或拒绝什么。”陆也纠正道，“我只是说，比赛该怎么打就怎么打。”
这个回答显然不够劲爆，而且有点软弱逃避的味道，没有火药味，记者显得有些失望。正欲再说些什么，张启明出面解围。
“抱歉，队员们还要回学校训练调整，就先到这里吧。”张启明一边说，身躯挡在记者面前，一边示意陆也他们上车，快速离开了现场。
校车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陆也所在的位置。陆也神态自若，似乎对刚才的宣言充耳不闻。
回到学校后，张启明拉着大伙紧急开了会，关于决赛的出场顺序表是否调整的问题。
蒋荣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铄着思考的光芒：“从战术角度看，他这么做可能是有目的的。想逼我们把陆也定在一单的位置上，可能有诈，会不会到时来一出田忌赛马？”
沉彻摇摇头：“可能性不大，要是这样就有点低劣了，实验中学和林默不会给自己招黑。不过应该不是他们教练的主意，大概率是林默自作主张。”
“林默这一手，确实打乱了我们的计划。”张启明敲了敲白板，“现在媒体和观众都盯着这场潜在的对决，如果我们不调整出场顺序”
“那就显得我们怕了。”沉彻接过话头，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周毅教练坐在角落，一直没说话。他双手交叉，目光在队员们脸上扫过，最后停在陆也身上。
“陆也，你怎么看？“周毅突然开口。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陆也。
“我服从安排。”陆也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淅，“我不需要特意去对上谁证明什么，考虑团队怎么赢就行了。”
蒋荣推了推眼镜：“但如果我们坚持原计划，让你打三单，媒体和观众会觉得我们避战”
会议室里一时安静下来。张启明和周毅交换了一个眼神。
“其实”周毅缓缓开口，“从战术角度看，让陆也对上林默或许是最优解。”
周毅站起身，走到白板前，“林默是实验中学的王牌，如果我们能在一单对决上拿下这一分，对他们的士气会是致命打击。”
“当然，沉彻和蒋荣也可以打一单，但是”
“沉彻，你的正手确实暴力，但林默的发球太强了。你的接发一直是弱项，对上他硬碰硬会很吃力。”
“至于蒋荣，你的打法偏防守，对上林默这种暴力进攻型，你把握大吗？”
蒋荣思索了一下，苦笑摇头：“我把握不是很大。”
张启明点点头：“陆也的技术全面，接发球好，移动快，确实是应对林默的最佳人选。“
陆也笑了笑：“好吧，既然教练这么决定。”
“那么，决赛的出场顺序就这样定了。“张启明在白板上写下最终安排，“一单陆也，二单沉彻，三单蒋荣。双打孙浩张昊一双，陈阳赵玥二双。“
顺序定下后，陆也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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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林默的公开挑战和陆也的“冷漠“回应迅速在本地网球圈传开。学校bbs上讨论得热火朝天，甚至有人发起了投票，预测两人对决的结果。
《震惊！实验中学王牌公开叫板一中新人王》
《沉默的王者？陆也对林默挑战不屑一顾》
《市决赛前瞻：林默vs陆也，谁才是清河第一高中生？》
家中，陆也看着队友们转发来的链接，看到这些夸张的标题，无奈的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