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顾川在顾凯的注视下进了校门，只觉得今天学校有点凉嗖嗖的。
前几天的月考并不只针对高二，而是全校性质的，只不过范围不同，高一是鼓楼区联考，而高三则是夸张的全市统考。
可以说相比较而言，高二反倒有些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被夹在中间相对清闲了。
不过这次考试对顾川意义非凡，虽然之后的几门他都十分流畅的写完，但语文作文始终让他有些放心不下。
毕竟这是金中，怪物房中的怪物房，在学习这块，他们跟开了也没有区别。
“应该没问题吧。”顾川心里也有些打颤，“毕竟我开的比他们还大。”
前天考完试，紧接着就是放假，自然也没有作业要交。
但班上的气氛倒是没有比抄作业的时候来的多冷静。
几个男生围在黑板前，写写画画。
“不对，你这写了个啥？”丁春阳拿着粉笔，对旁边的张逸飞说道，“这里能用这个公式？”
“怎么不能？”张逸飞身为英语课代表，并不代表他数学很差，相反，他的数学成绩一直是班级前五，只不过他的英语一直是年级第一，才当上了英语课代表。
“那你来说说怎么写？”他把粉笔递给丁春阳。
“让让，让让。”顾川撇开人群，往自己的座位走，他注意到，泷怡今天没来学校。
“大概是因为今天是报分吧。”他摇摇头想道，“只能十一之后再跟她解释了。”
座位上的林柯听到声响，头都没抬，只是在他靠近的时候十分小声的说了一句。
“记住我们两个人的约定。”
顾川撇撇嘴，本着输了比赛也不能输气势的心态，梗着脖子说道，“你可以开始看旗袍还有黑丝了。”
林柯置若罔闻。
顾川觉得这个班长有点无聊，也不再做理会，只是单手托着腮，看着黑板前的人群。
“你不去参加一下讨论？我看你很有自信的样子。”林柯背对着他，淡淡问道。
“有什么好看的，这种讨论最后肯定都是”
他话没说完，就见人群中间，丁春阳猛拍自己脑门，“卧槽，是我傻逼了，对对对，你是对的。”
“你看。”顾川笑了笑，“这不就出结果了？”
“呵。希望你之后也能这么淡然。”林柯看着抱着一堆试卷走进来的何明，合上了书。
“你们这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在干嘛。”何明脸色不善，“黑板也不擦，难道要我擦啊？邢子钟，把黑板擦了。”
邢子钟是语文课代表，长相酷似于谦。
“有好几个同学，我就不点名了。”小老头面色铁青，“生僻字还在错，毁家纾难，我说了多少次了？还给我抒抒抒。”
“还有，怙恶不悛，我之前有没有讲过？有没有讲过？还给我把第一个字念成gu，你们想干嘛，上天啊。”
“李晋，你笑什么？你以为你没问题是吧，你告诉我，‘彳亍’你写个xg是什么意思？我没有说过？来，你们告诉他，这个出自哪里？”
下面一片寂静，顾川拼命忍着笑。
神t的行，李晋你真的是个人才。
“顾川你觉得好笑？”何明一个眼神杀了过来，“来，你告诉我你作文写了个啥。”
“相思之情？你还能有点创意啊？”
“不过嘛，其他地方还是可圈可点的，这次我就不让你站着了，你告诉李晋，这是出自哪里？”
“出自柳宗元的《答周君巢饵药久寿书》，”顾川本来听到何明说自己作文没创意，心里一沉，但是听到后面的话，又觉得总分不会太差，要不然何老头早就劈头盖脸一顿骂了，顿时放下心来，
“彳亍而无所趋，拳拘而不能肆。”
“很好。”何明有点意外的点了点头。
其实这题有点超纲，他也就是上课的时候提了一嘴，不过既然顾川能答出来，从今天开始就不算超纲了。
“行了，下面我来报分，从低到高报，说到名字的人上来拿试卷。”
“谢冉，109，第43名。”
坐在第三排的谢冉脸色一白，走了上去。
“别走。”何明把试卷递给她，“站旁边去。”
“郭俊杰。。”
“曹家慧”
“邓佳琦”。”何明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现在还能笑得出来了？”
“呃，”李晋没敢跟他对视，很自觉地站在一边。
“哼。”何明没有理他，继续报分。
全班大气都不敢出，顾川看了一圈，发现就连林柯都在双手合十，微微颤斗，心里叹息，到底是金中，这股劲真是猛。
“王凯”
“薛睿”
随着名字逐渐往后报，班上的气氛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压抑了，谁都希望自己的名字能再往后点排排。
顾川听到后二十名没有自己的时候就放下心来了，毕竟是语文，拉不开太多分，不象数学，一道大题就十分，简直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唉，马上就要到我了，”他一脸遗撼的对旁边的王陆说道。
王陆翻了个白眼，没理他，他考了24名，属于中规中矩的成绩。
“顾川，126，15名。”何明终于报了他的名字。
“嘿嘿。”顾川心底松了一口气，他原本还担心会发生什么，自己被漏读了，其实是倒数的戏码。
还好，没那么狗血。他嬉皮笑脸的接过试卷。
“开心什么？”何明瞪了他一眼，“小心下次重新回三十几名去。”
“是是是。”顾川笑嘻嘻的接过试卷，看到站在一旁的李晋暗暗给了自己一个中指。
他悄悄还了两个，看向林柯。
位置上的林柯眼神依旧平静。
报分还在继续。
“张逸飞，128”
“丁春阳，134。第二。”何明很是满意的扬了扬卷子，“这个成绩在这次联考里面排第十三，很不错。”
丁春阳双手接过试卷，脸上带着遗撼，“我还要继续努力，下次争取进前五。”
妈的，什么逼王啊，顾川侧着头想道。
“好了，你回去吧。”何明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拿起最后一张试卷。
“林柯，147。”他顿了顿，面露骄傲，“本次联考第一。”
我草，牲口吧？语文147？顾川目定口呆。